齐今幼开车去万颂大厦接乐宜。
乐宜早就等在大厦一楼,齐今幼没进去,她怕被人认出,把车停在路边。
接到齐今幼的电话,乐宜拎着两杯奶茶出了大厦门口。
门口到路边还有几十米的路,乐宜一路小跑着过来。
先没上车,从车头到车尾端详了半圈。
拍了张照片,才打开副驾驶的车门,坐进来。
没等齐今幼说话,她先吐槽:“我刚在地图上查了下,从你们公司到万颂开车需要不到半小时,你用了四十几分钟。不知道的还以的为你开的不是跑车,而是拖拉机呢。”
齐今幼倒不反驳,笑道:“现在是晚高峰,我不敢开快了。”
又说:“今天已经比上次开进步许多了,你知足吧。”
齐今幼想起第一天开着这辆车上路,宋褚在车上睡觉的事。
视线越过乐宜,投向万颂大厦,被车体挡着,只能看到大楼下半部分。
宋褚的办公室在顶楼被挡在视线外。
他这个时间应该下班了吧。
齐今幼视线收回,提醒乐宜:“安全带。”
乐宜动作迅速系好,把一杯奶茶递过来给她喝。
“我导航。”
齐今幼喝了奶茶,目视前方,正在启动车子,一辆跑车从路中间的车道越过她的车,向前去了。
齐今幼认出是宋褚的那辆布加迪。
布加迪车身的反光在她眸里跳跃下,随后恢复正常。
乐宜注意力在手机上,她正在查车的价格。
齐今幼踩下油门,车左转,汇入主路。
胳膊被乐宜碰了碰。
齐今幼快速扫她一眼:“怎么了?”
“宝,你猜这车多少钱?”乐宜一脸兴奋,刻意压抑着激动的声音。
齐今幼看出这辆车价值不菲,却也没关心过价格。
“算了,等会下了车再告诉你。”
开车的人不能激动,毕竟自己还坐在车上。
齐今幼没追问。
她心里有大概的估量,千万以上吧。
乐宜选的是一家火锅餐厅,网红店。
车停好,乐宜神秘兮兮才开口:“你这辆车,猜多少钱?”
齐今幼倒是一脸淡定:“千万以上吧?”
反问中带着肯定。
“我刚上网查了,一千万。”
齐今幼伸手把乐宜的嘴巴合上:“少见多怪了。”
宋褚自己开那辆车能买这辆车六七辆,早上她去车库开车,车库里除了他常开的布加迪,还有三辆跑车。
“宋褚喜欢跑车,这些车都是他的收藏,就像女孩喜欢名牌包包一样。”
吃饭的时候,两人吃得很慢,边吃边聊。话题自然聊到昨晚的事,齐今幼没等乐宜追问,把昨晚两人的谈话讲述一遍。
乐宜看齐今幼一脸释然,问:“你俩就这样结束了”
齐今幼反问:“不然呢?”
乐宜隔着桌子凑过来:“那样的男人怎么也要再睡几回吧。”
齐今幼佯装生气敲她的头。
“我给你准备的东西要用完了吧,不然那么大贵贵的东西扔了多浪费。”
齐今幼想起那天她从宋褚床上醒来,没看到粉色的盒子,大概是被宋褚收起来了。
大概是顾及到她,那晚只用掉一个。
想到此,齐今幼脸上起了红。
乐宜见状,坐过来:“不找个机会把它用掉了?”
齐今幼拧起眉心瞪她:“出了这事,都怪你,我还没找你算账呢。”
乐宜挑一口肉放进嘴里:“早晚有一天你会感谢我。”
中间有乐宜的母亲打过视频电话来。
乐宜的母亲一向喜欢齐今幼,三人聊了半个多小时,多数是拉家常。
齐今幼本来情绪不高,被乐宜的母亲逗着,放下电话又吃许多。
宋家老宅。
宋褚的布加迪穿过几十米的中式园林,停在一处中式院落前。
家里的管家周叔已经候在门口,宋褚下了车。
周叔迎上前,一脸陪笑。大少爷难得回家一次,他自然要出来迎接。
顺便打下预防针,虽然总是不管用。
“少爷,好久不见。”
上前宋褚回家还是元宵节。
宋褚听出周叔话里的意思:“你要是经常见到我,不怕血压受不了。”
每次宋褚回家,本应该是两父子相聚甚欢的场面,而这两父子能冷言冷语的有问有答都算是好的,多数是言语间夹枪带棒,火药味十足的针锋相对一番后不欢而散。
周叔在宋褚服务多年,自宋褚的母亲出意外入院,这种场面见得多了。
早就见怪不怪。
同为人父的身份,他还是多少同情宋征。
“少爷,今天知道你回来,老爷特意嘱咐厨房做了你喜欢吃的菜。”
宋褚轻嗤一声,毫不领情,抬脚向里面走去。
宋褚进了门,扫了眼客厅沙发上坐着父亲。
径直去了餐厅。
宋征沉默片刻,只好跟过来。
家里佣人赶紧把最后的菜端上来。
退到一旁去。
宋褚扫了眼桌上八个菜,扯下唇角开始吃饭。
宋征坐在主位,拿起筷子欲言又止。略带不满的目光落在宋褚。
宋褚感受到目光,眼皮未抬一下,道:“有什么话先吃饭再说,不然等下这些菜张姨白准备了。”
宋征吐一口郁气,开始吃饭。
一顿饭下来,饭桌上只有两人吞咽食物的声音。
宋褚吃完先起身,对着厨房里正在收拾的张姨:“谢谢张姨,您做的菜味道真好,很合我口味。”
张姨连忙转身,一脸受宠若惊的笑:“哪里,少爷不用谢我,是老爷叮嘱我做这些菜的。”
宋褚没理会她话里的暗示,接着说:“哪天请您去我那里,教教我怎么做菜。”
张姨被夸得有些迷糊,转眼看到宋征放下筷子隐忍着怒火的脸,才回过味来。
网上的新闻她们都看到了,宋褚突然要学做菜,大概是要做过女朋友吃。
刚看到消息时,家里的佣人凑在一起私下谈论,被周叔制止过,显然老爷似乎对此事不满。
张姨赶忙收住笑脸:“少爷,您可别这么抬举我了,我哪有那本事呀。”
宋褚也未再说话,转身去了客厅。
他在紫檀木椅子上坐下,双腿交叠,面带散漫,与客厅肃穆端正的风格格格不入。
宋征过来,在他对面椅子上坐下,五十几岁的人,着装中式立领上衣,头发打理一丝不苟。
坐姿端正,脸上冷沉着,全身上下露出浑然天成的威严。
他对儿子不正经的坐姿首先不满,但偏偏就是这个举止散漫轻狂的人,把万颂交到他手上,经营得有声有色,集团的业绩远超过他在位的时候。
宋征缓缓开口:“你和沈家那个外甥女是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