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门抬起,宋褚下了车。
齐今幼视线扫过方向盘上保时捷的标志,又去看车,车身流畅漂亮,体型比布加迪略小一点。
宋褚又买了新车,这个男人还真是爱跑车呀。
这是准备一三五日开一辆,二四六开一辆吗?
“你买的新车?”
“给你买的。”宋褚说话把车钥匙递给齐今幼:“上车试试。”
齐今幼没接。
从外型也能看出车的价值不菲。
这么贵的东西不能随便收。
“我开车不熟练,这么贵的车,到我手上估计没几天就撞得面目全非了,太可惜了。”
齐今幼倒也是实话,她在大学时拿的驾照,只在华市上班时开公司的车上过路,那是一辆十几万的车。
眼前的车撞一下,维修起来的钱就是在割她的肉。
她打车上下班都绰绰有余。
“车技不好,不是更要开耐撞的车吗。”宋褚发表了他的歪理。
“放心开,我在修车店里开了包月的套餐,一月内修一次和修三十次是一样的价钱。”
齐今幼第一次听说修车还有包月的,但她没修过车,难辨他话的真假。
但她开车也不至于天天撞。
齐今幼辩解:“我技术也不至于那么菜。”
宋褚又把钥匙递过来,目光中带着调侃:“不试试,怎么知道。”
齐今幼正犹豫着要不要接。
身后传来异样的动静。
她回头才发现离她俩五六米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围着十来个人。
有男有女,看穿着是在同一写字楼上班的人。
男生在看车,女生除了看车还看宋褚,并不时小声交谈。
现在正值下班集中的时间。
大楼里不断涌出的打工人,有些人步伐放慢纷纷朝这边看过来。
齐今幼想起周六的那场风波。
她忘记了自己是个‘名人’了,身边还站着更有名的人。
宋褚倒神态自然,似乎很享受别人欣赏的目光。
齐今幼做不到。
车要不要再说,先离开这里。
她伸出手一把从宋褚手上拿过钥匙。
迈步坐进驾驶位。
宋褚双手抄兜,绕过车头,把齐今幼的包拿到手上,坐进了副驾驶。
车门缓缓放下,隔离了外界的目光。
车内还有新车的味道。
齐今幼趁起动车子的空隙,深吸一口气。
她的小动作没瞒过宋褚。
“别怕,大胆开。”
她干脆破罐破摔:“车身后面应该贴个新手上路的标志。”
“不用贴。”宋褚笑了一声。
齐今幼听出了其中有揶揄的意味。
车子驶上路,她才懂宋褚那一笑的意思。
不用贴新手上路,周围的车子已经都对她的车敬而远之。
以她四十迈不到的车速被人一眼看穿她新手的身份。
新手开着千万级的跑车。
宋褚看了眼她,说:“现在是差十分钟六点,我预定了漫家餐厅七点的位子,一个多小时能到吧?”
漫家餐厅齐今幼没去过,没有具体距离感。
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,宋褚订这么远的餐厅。
还让她一个新手来开车。
她急忙开口:“我不认识路。”
下一秒。
宋褚打开的手机导航里面传出温柔的女声:“全程八公里,大约需要十八分钟....”
齐今幼:“!”
她目视前方,丝毫不敢分神,只能在心里给宋褚一个白眼。
“昨晚没睡好,我先睡会,到了地方再叫我。”
齐今幼没理他。
车子在前面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。
她一直紧绷着双手才放松下来,同时偏眼看向副驾驶上的人。
宋褚好似真睡着了。
第一次看他的睡颜,那双冷冽桀骜的眸子被盖住,男人在她面前展示出另外一面。
却依旧赏心悦目。
他昨晚在酒吧玩到很晚吧,才能坐她这个菜鸟开的车还能睡得着。
齐今幼想到照片上那双纤细匀称的长腿。
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包裹在牛仔裤里的腿。
片刻后,才意识到自己思绪跑偏。
她收起视线,恨恨地咬下嘴唇。
没用一个小时,却也比十八分钟多了一倍的时间。
六点半,车子停在漫家餐厅的停车场。
齐今幼听到导航结束的声音。
宋褚却还未醒。
这是有多困!
齐今幼伸手去叫他,宋褚才醒。
他看看腕表上的时间:“你开太快了,我还没睡够呢?”
“要不我再去外面开一圈,你再接着睡。”齐今幼没好气地回他。
“不用了,等下吃完饭回家时你开车我再睡。”
齐今幼真想给他一巴掌。
漫家是一家法国餐厅,用餐的人多是情侣。
没谈过恋爱的人怎么知道这家餐厅的呢?
齐今幼心的疑惑,很快被美食驱散了。
八点多钟,两人吃完。
下车时,宋褚说回家还让她开车,出了餐厅,齐今幼开始在手机查导航。
导航显示离宋褚家有半个多小时的路。
她开就是一个小时。
再坐到驾驶位,刚才的紧张少了几分。
宋褚倒是没再睡觉。
夜幕降临,海市夜景在前方铺开。
车内响起了轻快的音乐。
没用一个小时,四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宋褚家门口。
从车下来,齐今幼拿包在宋褚身后进了门。
一路紧张着的肌肉,瞬间放松下来,齐今幼浑身觉得的累极了。
她现在只想洗个澡上床躺着。
开门却遇到贝勒,两天没见,贝勒看她的眼神带着幽怨。
齐今幼看着心里泛起一丝愧疚,她把包放在沙发上,俯下身来摸它。
贝勒发出呜呜地声音,接受了她的示好。
宋褚的声音过来:“你回房间吧,我带它出去溜溜。”
齐今幼也没逞强,她真是觉得累了。
见宋褚开始给狗套绳,她便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。
身体泡在温热的热水中,肌肉才完全松驰下来。
她思索着车要不要的事。
电梯里,高露的话在耳边。
但外人不知道是,她只是宋褚的假女朋友。
要不要问下乐宜。
想到乐宜,她有些担心。
爱酒的她有没有喝多。
齐今幼从浴缸里离开,擦干头发,穿上浴袍。
她找手机给乐宜打电话。
手机在包里,包没在房间,她才想起上楼时忘在一楼客厅沙发上。
老天,齐今幼瞬间拍头,包里的那盒东西还没丢掉。
记着的时候没机会丢,有机会的时候又忘记了。
居然被她带回宋褚家。
自己洗了半小时,宋褚和狗应该还没回到家。
她把身上的浴袍系好。
打开房门时,楼下传来了自己手机的铃声。
再听,中间似乎夹杂着贝勒的呜咽声。
齐今幼三步并做两步。
她慌张到了一楼楼梯口。
一切已来不及。
包躺在了地板上被打开,里面的东西凌乱地散在地上,显然是贝勒的手笔。
手机在离包的不远的地板上径自响着来电铃声。
贝勒盯着手机屏幕看,大概是再研究怎么接听。
而宋褚站在一边,正在看手上的东西,齐今幼的目光被引过去
目光触碰到那东西时,她瞬间愣住。